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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奇蹟 / 柯貝恩 (Deb Kalmbac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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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  Sundog 周五 10月 03, 2008 11:57 am

奇蹟——我已經等很久了。當我先生瑞帝在十二年前結束第一階段的戒酒治療時,我狂喜不已。他的眼神閃爍著新生,而我也再次看見那位我認識並深愛的男人。

然而,脫離酒癮的漫長旅程才剛要開始。假使我當時就知道要發生的事,肯定會落入絕望的深淵。

我和瑞帝是在高中時代的某個雪橇派對裡認識的,當時我們才十六歲。我們坐在雪橇上,從小山丘上飛快地滑下,衝進雪堆中,嘻笑地互丟雪球。我可以從他那溫柔的褐色眼睛及羞澀的笑容裡看到他和善的性格。我們開始交往,也很快地沈浸在典型班對的生活中:球賽、畢業舞會、電影、戀愛。

高中畢業後的某個週末,瑞帝和一些男生去露營,也第一次醉酒。「你應該看看當時的我,黛比」,他笑著說,「我幾乎喝完五瓶威士忌。」我教訓了他一頓,他發誓永遠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。我愛他——也相信他。隔年夏天,我們便踏上紅毯的另一端。

瑞帝在大學時並未停止喝酒,但大學生喝酒是當時的流行。每個人都會參加社團辦的派對,而派對裡是少不了酒的。瑞帝大學畢業後即加入軍旅,而喝酒更成為男人氣概的象徵。我原以為喝酒無害,也不曾憂心,直到我發現瑞帝的改變。他開始失控、易怒——變得連我都不認識。他待在酒吧的時間越來越久,但之後他總會感到愧疚。「黛比,我愛你,我不會再喝了」,他答應我。

尋求盼望

我在他的每一句話裡尋求盼望。瑞帝向來溫和、敏銳、擔負養家的責任。可是,十年過去了,我不得不承認他有酗酒的問題。

酒癮一詞曾浮現在我腦海中,但我不願承認。酒鬼不就是那些將酒瓶包在破皺紙袋裡的流浪漢嗎?他們在橋下過夜,在城裡遊走——蓬頭垢面、滿身酒味、滿臉鬍渣、骨瘦如柴。我的丈夫絕不是個酒鬼,他年輕力盛,並在工作上盡心盡力。

我的解釋是,瑞帝之所以喝酒是因為工作壓力,或是因為我們那兩個調皮搗蛋的孩子,或是因為自己的無能。無論原因是什麼,我在禱告裡找尋讓他停止喝酒的辦法。我展開一連串的行動,試圖讓他停止酗酒:哀求、威脅、撒嬌、理論——我專注在掌控瑞帝一事上。

我滿腦子想著如何將瑞帝修好。最讓我氣憤的是,不論我如何努力,他仍然繼續喝酒。我痛不欲生,無力感好像迷霧環繞。我不知道能做什麼,或是向誰求助。

成為基督徒是這幾年的事——耶穌基督成為我的救主及生命主宰。那時我們搬到琉球,而在那裡得著一位非常有愛心的基督徒朋友的照顧,她教導我關於聖經的事,以及如何跟隨耶穌。她的鼓勵成為我的生命線。

有一天晚上,我逃開酒醉的瑞帝,將車停在教會的停車場裡。不知為何,我以為在那裡會跟神比較親近,祂才能聽到我的苦情。我坐在車裡,哭到胃開始糾痛,呼吸變得短促。孤寂襲來,我落進夢魘。為什麼發生這事?我手裡緊握著朋友送我的金句卡,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在卡片上。字句變得模糊,但我仍將幾節我最喜歡的箴言背了下來。

「你要專心仰賴耶和華,不可倚靠自己的聰明,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,都要認定祂,祂必指引你的路。」(箴三5~6) 「耶穌,求你幫助我。」我不斷地重覆讀著這些卡片,希望痛苦遠離。也許,只要我禱告夠久夠長,這些問題就會神蹟似地消失。

不再孤單

然而,情況並未好轉。到最後我無法再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。我開始向外尋求幫助,並參加教會裡的支持小組,以及在Al-Anon的團契——這團契是專為酗酒者家屬和朋友設立的。我必定可以在那裡找到讓瑞帝變好的方法。

雖然沒有人告訴我如何改變瑞帝,但他們溫柔地讓我知道如何改變自己。剛開始我不願接受,但卻不斷地回到他們中間。我覺得好多了,因為不再只有我在獨自掙扎,並找到某種程度的平安。

慢慢地,我不再將瑞帝當作目標,而將注意力轉移到如何活出討神喜悅的生活——無論情況是好是壞。我認識一些像傑米這樣的朋友。他已經有廿年沒有碰酒了,並且將他大部份的時間投注在鼓勵酗酒者及他們的家屬上。傑米常常引用聖經的話。當他提及哥林多前書十三章的愛篇時,我通常會感到不悅。

「我無法愛瑞帝」,我抗拒著。「我完全不喜歡他,甚至可以說是恨他入骨。」

傑米耐心地聽著,然後溫柔地提醒我瑞帝也是神的孩子。耶穌也已經為他死在十字架上。傑米重述他自己之前如何在酒癮裡掙扎,以及他如何能夠知道瑞帝的感受。

即使覺得沒有愛在我裡面,我勉強自己去愛。我開始憐憫我的丈夫,並發現原來他是個完全破碎、被酒癮擊敗的男人。

愛瑞帝絕非易事。事實上,比我想像裡的更加痛苦和困難。我回想瑞帝最後一次的治療,也就是他的第四次住院治療。在一個冷颼颼的五月早晨,我們在一間平房前聚集。瑞帝與我,加上我們的兩個孩子及親人朋友,圍繞在一起禱告。淚水從我臉頰流下。我的禱告蒙應允了嗎?我已經有好幾次失望的經驗,也不奢求盼望。

不到幾個星期,瑞帝又開始喝酒。長久以來的恐懼成為事實。他丟了工作,我們也不再有保障。那感覺就像是從高空跌落,不知會到何處。他怎能這樣對待我們?這是無法想像,也不可饒恕的事。

朋友建議我離婚,他們說我已經給瑞帝夠多機會了。我覺得自己籠罩在憂鬱中,對於酒癮將我丈夫捆綁一事感到不可置信。

我最害怕的事極有可能發生——瑞帝會因酒癮失去生命。我想起先前對酒鬼的看法,並開始感到恐懼顫抖。我在城裡看到的那些久夜不歸者,難道就是自己的丈夫嗎?我不再能辨認出他來。在酒精裡的眼神只有空虛,毫無生氣。

「主啊,我不要瑞帝死。我愛他,但我必須將他交給你——再一次,我將他交在你的手中,你對他的照料是我所不能及的——他屬於你。」這祈求成為我這幾個月的禱告,熱誠且頻繁。

真正的奇蹟

當我還在等待奇蹟時,竟發現奇蹟早已發生——且是在我料想之外的。瑞帝的酒癮迫我禱告,讓我謙卑並完全地倚靠主。除祂以外,我別無出路。許多年前所背的箴言,以及在絕望裡的祈禱,原來已蒙神應允。

神已然指引我的道路——但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。祂給了我朋友——他們不介意我半夜打電話給他們,或是接納我到他們家避難(甚至是聖誕夜)。祂帶領我認識一家人,而他們在這些漫長沮喪的年歲裡,從未停止禱告和支持我們。祂引導我找到一份工作,而我的主管是一位有愛心的基督徒。我新工作上的技能幫助我們度過財務困境。

我發現自己不能將安全感建立在另一個人身上,或是我們戶頭帳簿上的數字;我的安全感只能建立在主身上——祂永不改變。

奇蹟在我裡面發生,緩慢但毫無錯誤——我的態度改變了;我能夠愛那些不容易愛的人;能夠在我不想饒恕時,仍然可以原諒他人;並相信在神沒有難成的事,包括跟酒鬼的婚姻。

透過像傑米一樣的朋友,我找到面對現況的方法。我的痛苦在於我的丈夫已經不再是夢想裡的那個人。與其將注意力放在自身的失望上,不如將每一天當作值得享受的禮物。連瑞帝在喝酒時,我的生活也不會因此受到影響——甚至找到重新得力和重享喜樂的方法。

我觀看日出,喝茶讀經,為自己買一束夏日的花,從西雅圖搭渡輪去找朋友。我再次變得幽默,還參加寫作班,也繼續接受輔導。我可以享受散步,並加入健身中心。當我將自己沉浸在這些愉悅的事情中時,我整個人變得開朗起來,也讓我能夠面對那些突發狀況。

奇異恩典

雖然我定意要「愛」瑞帝,在內心深處裡的我卻已經封閉自己,以免再遭傷害。然而,神另有計劃。我們教會來了一對實習牧師夫婦,他們來到教會的第一個主日時就來找我們。「如果你和瑞帝願意的話,我真的覺得我們能夠幫助你們。與你們協談將會是我們的榮幸。」

尼爾和路德對成功一事並沒有預設立場。他們只是邀請我們在每個主日崇拜後和我們見面。瑞帝和我勉強答應他們。

那個夏天,我們每個星期日下午都會見面,一起野餐、爬山、閒談、分享我們的忿怒和痛苦,也聆聽尼爾和路德的智慧話語。等到夏天快結束時,我們已經在討論「結婚」一事了。
瑞帝似乎在戒酒一事有了最關鍵的突破,但我仍會害怕且抱持懷疑。尼爾告訴我們,透過重行婚禮,就等於告訴神、我們自己,以及全世界,我們要重新開始,建立一個新的婚姻。

四年前一個金色的秋晨,我們一家人與親友擠在教會的長椅上。瑞帝和我在眾人面前重述我們十九歲時所說的同一篇誓約,但這次我們對這誓言的了解和感受,絕對比當年來得深刻。我們的伴郎就是我們的孩子。在「結婚蛋糕」上的藍色糖衣則述說著我們的故事:奇異恩典——也確實就是如此!

柯貝恩是華盛頓州Winthrop市的作家和講員。她參與寫過Because I Said Forever: Embracing Hope in a Not So Perfect Marriage (Multnomah)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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